MSCHF有抄襲Vans嗎？

盤點那些抄襲出來的經典運動鞋

早前，Wavy Baby的設計一出，它便立即成為潮流愛好者的熱門話題。相信任誰都能看出，Wavy Baby就是 Vans經典鞋款Old Skool的戲仿產物，和前者不同的只是 MSCHF將整對Old Skool都瘋狂波浪化，讓它在一瞬間就能搶去大家的目光。當然，很快就有不少人向MSCHF下了訂單，但在Wavy Baby推出市面之前，MSCHF就被Vans 控告侵權。

不出所料，法院判定MSCHF的作品構成侵權，並批出了 Wavy Baby的臨時禁制令。法院判決提到，有關鞋款並未能達到「諷刺、嘲笑和娛樂」的效果，甚至有可能令消費者誤以為它是Vans出品，因此接納Vans的提告。

可能有人會問，日本潮牌元祖A Bathing Ape的Bapesta 不就是抄自Nike的Air Force 1嗎？它們的Skull Sta也和 Adidas Superstar的設計極為相似；近年，更有日本精品皮革品牌Hender Scheme將所有熱門運動鞋全數「抄襲」一遍，為甚麼就沒有運動品牌提出訴訟？重點在於這些作品和原作雖然相似，但它們的設計者都能巧妙地讓兩者保持距離。

二次創作是A Bathing Ape的拿手好戲，無論它戲仿的是 Rolex或Nike，你都能清楚辨認那是出自猿人牌的Bapex 和Bapesta，而沒有可能誤認它們為原作，因為上面一定有一個明顯的猿人或Bape標誌；Hender Scheme的作品也是一樣，即使它推出的New Balance 1300在版型上和參考對象別無二致，但因為材質完全採用原色植鞣皮革或純黑皮革，因此消費者也沒可能將Hender Scheme和New Balance混淆。

在出色的設計師手中，致敬和戲仿作品可以發揮獨有魅力，甚至吸引大眾關注被參考對象，從而將注意力重新帶回原作。因此很多品牌其實並不抗拒二次創作，甚至會視其為良好現象。正如很多運動愛好者認為Nike的Air Force 1曾經陷入人氣低潮，現在之所以能夠再次受大眾歡迎，Bapesta在九十至二千年代的刺激功不可沒。

Hender Scheme亦是一樣，其主理人柏崎亮憑著極高手藝吸引運動品牌注意，雖然業界一直流傳Adidas曾打算控告柏崎亮的傳聞，但聽說他巧妙地讓Adidas打消念頭，化解紛爭之餘，還成功說服Adida和Hender Scheme正式聯乘製作皮革版本的NMD和Superstar，成為潮流和運動界的佳話。

言歸正傳，MSCHF的Wavy Baby問題出在哪裹？它直接借用了Vans Old Skool的黑白配色和經典造型，做的只是將其波浪化而沒有添加更多新元素。雖然有常識的人都沒有理由誤認它為Vans出品的滑板鞋，但至少，真的有機會令一些消費者迷惑。更何況，Wavy Baby算是相當低手的戲仿，因為它的波浪形設計只會令穿著者無法行走甚至受傷，作為鞋本身，它已經不合格。

何謂邪鬼何謂神，抄襲如何兩不分？抄襲、致敬和戲仿，三者界線從來不分明。聽著一首熟悉的旋律，你可能會覺得和某首人氣歌曲似曾相識，但粉絲又可能搬出千百個說辭證明兩首歌曲之間沒有相似之處。當然，當你科學化地用軟件對照曲譜，自然就有機會發現兩首歌曲之間有著相同的音符。

常言道，抄襲者最怕別人知道原作是甚麼；致敬和戲仿的設計師卻最怕你不認識原作。憑著這個思維，相信就能判別大多數抄襲和致敬案例。在版權世界裹，一對運動鞋有沒有侵權其實也能夠科學化地證明，因此在這次事件中， MSCHF 實在是百口莫辯。

二次創作和戲仿一定要用心：設計者既要借用原作的優點，又要加入自己的獨有元素，從而讓二創和原作保持距離。作為創作人假如連這一點都做不到，倒不如向牆角奔去，反思自己的能力局限，再重頭跨出這一步吧。

原文刊於《運動版圖》2022年6月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