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流乾•汗雨》[十三] 經過三五年光陰,林適然從一個在比賽中只是常居六、七位的跑手漸漸變成一個同齡跑手都認識的名字。他在十公里的比賽中成績並不突出。誠然,在馬英傑、王俊濤長期雄霸的項目中,林適然覺得自己無法爭取任何突出的成績。
《流乾•汗雨》[十一] 「主席,你有無聽過穆浩澟呢個人?」安娜問。 「哦!瀟灑哥澟爺?邊個無聽過佢個名啊?無聽過就要努力學習一下啦。不過咁,我哋呢啲老嘢⋯⋯啊,而家啲後生叫我哋咩話?啊好似係咩老思佛啊。我哋呢啲老嘢都要好好學習啦。」毛巫嬉笑回道。
《流乾•汗雨》[十] 加入楓教練的團隊接近一年,然在這年間進步不少。他與隊中眾人也因為一起日夜艱苦訓練建立了深厚的情誼。雖然在楓教練的團隊中,每次訓練都必定是非常艱辛,每次都要他將自己能力發揮到極限才能勉強完成。然而,他並不厭惡這種生活,因為在訓練中他找有一群戰友,陪伴他經過訓練的高山低谷。
《流乾•汗雨》[九] 「你哋去唔去世大啊?」琦問道。 「今年啊⋯⋯撞正我summer school喎。」怡一臉認真的道。 「你扮咩認真讀書啊!搞笑咩?」鈺無情的尖聲譏諷,尖酸刻薄中帶著嘲弄。 「咁又係。」怡回道。似乎對鈺的嘲諷毫不在意。她在「要讀書」和「扮咩讀書啊」中間的跳躍快如閃電。平常人要是說自己要「返屋企瞓覺」,然後被對方說上一句:「扮咩要瞓覺」啊,大概小則心中惱怒,大則破口大罵。於怡而言,這似乎並沒有甚麼大分別,也自然不覺得自己被侮辱了。也許以怡的絕學,不讀書跟讀書的結果根本一樣,那麼自然就沒有這個煩惱。
《流乾•汗雨》[八] 「一個圈,捱埋佢。」這是然第一次如此接近大會紀錄。 …… 跟隨楓教練短短半年,他已在三個十公里比賽將自己個人最佳成績推進一分鐘:從一開始的37:41,到兩個月後36:34, 之後一個月再跑出35:21的成績。雖然在黎明城青年選手中他的成績只能有第五、第六。但以一個中途出家,開始訓練不久的青年選手而言,他的進步幅度已令人瞪目結舌。雖然,因為當時馬英傑和王俊濤雄霸十公里,有著很多成年跑手也望塵莫及的佳績:32:59, 他自覺不甚出色,但楓教練和他的隊友都看見他可怕的潛力。
《流乾•汗雨》[七] 「喂然仔,見到你真係好啦。」尉是個熱情善談的哥哥。在加入楓教練的團隊後,然第一個認識的就是尉。在老師建議下,他「膽粗粗」地離開學校,按良Sir意思加入楓教練的團隊。人生路不熟,他帶著幾分惶恐,只敢專注練習,不敢隨意攀談。他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少個高手在這。甫加入陌生人群中慢跑,有個頗「敦厚」的大哥一直在喋喋不休。跟這個說完笑,又回應那個。
《流乾•汗雨》[六] 他,一個人,看著他的同學,與他自己的朋友打成一片,樂也融融。於是,他也想樂也融融。舉足之際卻又遲疑。遲疑了好一回,又把近乎要前行的動力硬生生塞回心底。但硬塞一通,心中滿滿的衝動竟然變成滿滿的空虛。 他想了又想,想了又想。其實他明白自己到底做「錯」了甚麼事,但他似乎沒有樂意接受這個結果的心理準備。畢竟,人總是要為「正義」付出代價的,不是嗎?
《流乾•汗雨》[五] 我從不明白誰人跑步起來可以全不費勁⋯⋯直至他的出現。 他軀幹輕巧,為人似是輕佻,凡事彷彿毫不在乎。嚴肅練習中,他總能找到可投訴的東西:太熱、太濕、太冷、天氣太好;教練收買人命、好累、隊友是瘋子亂加速、隊友太慢要他自己帶跑、鞋太厚反應慢、鞋太薄腳痛、鞋不厚不薄𥹉懦⋯⋯對比他慢的跑手,他也總是「哥」前「哥」後。他毫無一個長跑手應有的「認真」和「拼勁」。相反,別人對他的觀感從來只是個公子哥兒。
《流乾.汗雨》[四] 黝黑婉娫的單車徑上踏㗳響過不停,天藍色彎勾牌跑鞋仿如月步,輕輕著地,但那彈力竟如同極磁石般強力相斥。在其之後是鮮橙色速龍牌跑鞋,啪啪爽朗的聲音,猶如相聲竹板清脆。在它們兩旁夾擊的是鮮黃鮮綠三爪牌跑鞋。啫喱狀鞋底觸地一刻化開,但瞬雷未及掩耳又回到中心。收放之間,地面震盪之勢全被化解。